张三看了一眼王东，没有回答。
王东没发现异常，只当他是没听清。
起身说道，“凌天，你等等，我得去把所长和指导员请过来。”
他没想到本来只是一个小小的盗窃案，金额也不大。
谁知道这精神小伙是不是嗑药了，居然问啥答啥。
又是找姑娘又是杀人的。
他刚出审讯室大门，却发现所长和教导员早就在门外监控室看着。
李衡：“你们继续，我们在外面看着你们。”
“是。”王东转身又进了审讯室，他准备自己问，毕竟凌天一个新人，都是从书本上学来的理论，审讯这种杀人犯缺乏经验。
王东又问，“你为什么杀人？？”
张三抬起眼皮，漫不经心看了王东一眼，没有回答。
凌天顿时明白，真言术怕是只有他问才有用。
又重复了一遍：“为什么杀人，尸体在哪里？”
张三抬头异常激动。
“妈的。就一个老女人，还要我500块，我扔给她100块，她不同意。叫嚣着要报警抓我，我一气之下，把她给掐死了。”
凌天又问，“尸体呢？现场可还有其他人？”
“那天有个卖包子的也去找她，然后我俩把尸体抬到了他的包子店。”
审讯室外，李衡和赵兵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严眼中的激动。
现在的犯人都这么自觉了？问什么答什么？
嗑药了？
看来等会必须给他验一下。
李衡摸出手机，一个电话打给了外头巡逻的人，这家伙抖出来的东西有点多，得全部回来。
“包子店在哪里？老板叫什么？”凌天继续追问。
“不远，就隔两条街，那老板姓李，尸体还是我们趁着天黑搬过去的。”
凌天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，心里头开始犯恶心，“尸体怎么处理的？”
“啊，做成馅了。骨头搅碎丢下水道了。”张三继续，“要不我怎么偷钱准备跑路呢？”
“呕…”，凌天再也忍不住了，冲出审讯室直奔卫生间。
“那么大反应干啥？难不成你吃了。”张三疑惑看着王东，问道，“那个警官今天早上吃包子了？”
王东愣了一会儿，他有点同情凌天，凌天好像吃的就是包子。
审讯室外，赵兵脸上压抑着笑容，这凌天可真是个宝贝疙瘩，以为只是抓了个小毛贼，结果还涉及到了票／昌和杀人。
李衡脸色骤变，“遭了，凌天好像住那边来着，他该不会是吃了那个包子吧？”
这时，李小瑶出来汇报，“李所，赵教。人民二路老李包子店，他们在后厨冰箱发现了疑似人手指头的肉。”
“刚刚刘海来电话，在他供出来的地方发现了一处卖／银窝点，抓住三男三女，正在交易。他刚打您和教导员电话都没接，打我这儿了。”
李衡打开手机，果然有刘海的两个未接来电，眼神中满是惊讶，“这么快就核实了？”
“是的。”李小瑶点头。
赵兵看着李衡，眼里满是不可置信，张三那个家伙说的全都是真的。
这么老实的犯人，简直闻所未闻。
这凌天第一天上班，就整了个大案子。
审讯室内，张三清醒过来，回想刚刚说的一切，内心后悔不已，索性破罐破子破摔。
“叫那个警官别吐了，让他放心，我跟老李昨晚才整的，没来得及包。”
审讯结束，张三被看管，凌天从卫生间出来，吐得苦胆水都出来了。
“凌天，你没事吧？”李衡拍了拍他的肩膀，“你放心，你吃的不是那啥。他们有这个打算，但还没来得及实施。”
“呕……”，凌天一脸难受，“所长您还是别说了。”
赵兵看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，还好他今天早晨没吃包子，不然估计也跟凌天一样。
所里其他同事已经陆陆续续回来，一同羁押回来的有包子店李老板，和仅用床单裹着的三男三女。
一时间，桐梓派出所的羁押室竟显得有些拥挤。
“李老板，我这么相信你，天天照顾你生意，没想到你居然会做出这等丧心病狂的事？”，凌天忍住恶心， 走到李老板跟前，他要亲口问问。
“你居然用来做馅儿，你还是人吗？”
李老板沮丧着脸，声泪俱下，“邱警官，我错了。我是被逼的，都是那个叫张三的逼的我。”
有其他师兄师姐在，凌天没被安排接下来的审讯，他只想问一问，“你今天早晨的馅，是怎么回事？”
“百分百的猪肉馅儿，一点没掺假。”李老板急忙辩解。
“以前的呢？”
“也没有。”李老板急忙摇头。
得知结果，凌天头也不回的离开审讯室，只留下李老板嗷嗷求饶，“凌警官？警官，警官我错了。”
“我交待，我全都交待。”
所长办公室。
凌天坐在沙发上，一脸难受的喝了一杯又一杯水，这才压下心中的恶心。
接下来的审问没有他的事，不过由于他抓住了主要的犯人，所以他依然是首功。
破获这起杀人案，他功不可没。
李衡看着凌天，笑着打趣，“以后还吃包子不？”
“不吃了不吃了，打死我，我都不吃了。”凌天急忙摇头。
“从现在开始，你就是我桐梓派出所的一名警员了。”李衡笑眯眯地看着凌天，人高马大，阳光帅气，精明能干，入职第一天就整了个大案子，越看越满意。
“你跟着我学可好？”李衡准备先下手为强，趁着赵兵去开会的间隙先收凌天为徒弟，徒弟争光，师傅也有脸面。
“师父。”新警入职都要有师傅教导，李衡无疑是桐梓派出所最优秀的人，“以后请师傅多多教诲。”
凌天立刻就认了师父。
“好徒弟，不错。”李衡拍了拍凌天肩膀，“去医务室拿点药，等会区局刑侦大队的人会来接手这个案子，并对你做个询问。”
“师傅，我没受伤。”凌天拍了拍胸脯保证。
“你刚刚不是吐了吗，都吐血了？”李衡低头开始写申报材料，“再让医生给你开点止血和外伤类的药。”
“好。”凌天心思通透，一下子就明白了师傅的用意，再看到师傅电脑屏幕上的个人嘉奖申请书，感受到了师傅的用心良苦。
“多谢师傅。”凌天发自内心的说了一句。
凌天出去拿了药，便在办公室等着做询问，做完了便可以回家休息。
师傅考虑到他“受伤”，并且是“吐血”这么严重，特意给了他半天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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